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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兩手握著電動理髮器,幫她年輕漂亮的媽媽剃頭髮。女孩覺得很好玩,笑呵呵的,媽媽也一直笑著跟她說,妳做得很好。

我知道那個媽媽罹患乳癌,正要接受化療。我還知道一年後那媽媽就死了。這是真人真事,有名有姓,不是演戲。

所以當我看到這一幕,小孩的笑聲、媽媽的笑臉,爸爸用手機拍下的,不到一分鐘既溫馨又感傷的畫面,心疼,眼睛就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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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底寫《大叔的粉刺》〈http://yingming.pixnet.net/blog/post/43163539〉的時候,我以為我的皮膚病已經好了,以為就是單純的粉刺,毛囊阻塞,擦擦水楊酸去角質就行了。怎知這粉刺消了又長、長了又消,宛如雜草,真的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016年瘋長了一整年,不得已跑去看醫生,改擦杜鵑花酸吃四環黴素,治療了幾個月也沒效,搞得我很煩。

2016年底決定不再用藥了,開始實驗「不洗臉」的肌膚戒毒方式,持續了兩個月,粉刺沒有增加,可是也沒有減少。「不洗臉」的同時,我也「不洗頭」「不洗澡」,就是每天只用溫水清洗頭臉身體,不用洗面乳洗髮精沐浴乳。不用沐浴乳無所謂,事實上我已經三四年沒用過沐浴乳了,只有回去台灣或是去熱帶地區旅遊時我才會用沐浴乳。可是不用洗面乳洗髮精卻讓我很難受,感覺整天油頭垢面的,後來頭皮還起了疹子,額頭角質增生嚴重像結了痂似的。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我得的或許是脂漏性皮膚炎,因為症狀有點像。

今年二月初我結束了「不洗臉」的實驗,實在不舒服,又開始洗頭洗臉了,平時早晚用含水楊酸的洗面乳,一個星期兩次使用含克多可那挫〈ketoconazole〉成分的洗髮精,除此之外甚麼藥甚麼保養品都不用。結果,非常神奇地,兩三個星期後困擾我將近兩年的額頭粉刺幾乎全部消失了!頭皮的疹子也是。

這到底是甚麼問題呢?真的是脂漏性皮膚炎嗎?可是一開始就只是粉刺啊,或者說丘疹,毛囊炎,針頭大,一片長在額頭上,摸起來像砂紙,不仔細看看不太出來,不痛不癢,完全沒有發紅脫皮的現象,偶爾會有白色的小硬塊跑出來。對我來說,這就是粉刺。然而服用四環黴素三個月後症狀沒有改善,表示這應該不是痤瘡,也不是酒糟。……目前的治療成果真的是因為使用克多可那挫〈抗黴菌、治療脂漏〉的緣故嗎?會不會在不洗臉的那兩個月裡,在厚厚的角質底下,我的皮膚自然更新修復完成?所以一用洗面乳洗掉角質,健康的皮膚就顯露了出來?……會不會這又只是另一段中場休息?再過幾天新的粉刺就又冒出來了?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粉刺是很難纏的病,會造成毛囊發炎的原因不少,痤瘡、玫瑰痤瘡、脂漏性皮膚炎的病因為何尚無定論,因此甚麼才是最好的治療方式很難說,還有很多酸類的藥膏藥水對皮膚的傷害滿大的,要謹慎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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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三姑姑:

今日凌晨讀這則簡訊時,我聽到了您的聲音,熟悉的聲音,溫柔帶著笑的聲音,腦海中浮現了您一貫神采飛揚的面容,忍不住就哭了。哭了好久,鼻涕一直流,床頭櫃上的一包紙巾都不夠擦。

謝謝您長久以來對我的照顧與關懷,我也很愛您,我會永遠記得您的。現在您終於可以安息了,不必再忍受病魔日以繼夜的摧殘,也是好的。

前幾天夜裡我夢見了您,您看起來年輕漂亮,就像我小時候看到您的樣子,只是有點蒼白。您躺在擔架上,就在新莊公寓的門外,正要進門的樣子。我走上前對您說:「您回來了。」您對我笑一笑,然後我就醒過來了。

今年四月我們見面時,我答應過您,您臨終的時候我會回去看您,但我卻沒有做到。我非常內疚,覺得非常對不起您,希望您可以原諒我。我本來想跟您說,我元旦之後就會有時間可以回去,可是我不要您等。您的痛苦我知道,無時無刻錐心刺骨的痛,全身器官幾乎都衰竭了,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口氣。我寧願您早點離開,不要痛,不要呼吸困難,不要再受苦了。

我們在同一個環境長大,有同甘苦共患難的革命情感在。我小時候您照顧了我那麼多年,對我來說,您不僅僅是姑姑,也像是媽媽或姊姊,您也是我的好朋友,小時候很多話我也只能跟您說。在我的生命裡,會讓我牽腸掛肚的人不多,您是其中之一。失去您我的心就多了一個缺口,不過我會用我們共同的記憶來填補這個缺口,您永遠都會在我的心裡。

姑姑,您這輩子活得辛苦,希望您在神的國度裡會比較幸福快樂。我相信死亡是一段旅程的開始,就像《桃花源記》裡描寫的:「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站在陌生的隧道前我們難免會惶恐不安,可是走進去就好了,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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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我可以死於心肌梗塞。要死的時候,我希望能死得很快。

二十幾歲的時候,曾經考慮過如果得了不治之症我要怎麼處理。當時的想法是,不要做無謂的治療,不要拖太久,趁自己還有體力時,找間不錯的旅館以注射或服藥的方式自殺。死時不要有疼痛,死樣得是平靜舒坦的,美美的,像是睡著了一樣。選擇旅館的理由是希望隔天就能被發現,冷氣開到最大,身體冷了但依然新鮮完好。一些細節,例如禁食通腸排尿等也都想過了,所以死時不會不自覺地有穢物流出,不會弄髒床單。

二十年過去了,我離死亡又近了些。在這二十年裡,我外公死了,照顧過我的瑞典阿嬤絲提娜死了,家裡的貓接二連三都死了,現在我最小的姑姑住在安寧病房裡也快死了。死了,就是消失了,再也見不到、聽不到、碰不到了,捨不得、放不下,淚水崩堤,焦慮恐慌,千百個不願意但又不得不,撕心裂肺的分離的痛。對將死之人及其親友來說,死亡都是一樣難以接受的吧?雖然我們都知道人難免一死,人一生下來就註定了遲早要死。

我不知道要怎麼為死亡做準備,沒有親身經歷也無法實際體會。我希望可以把死亡當成一個起點,之後是一段未知的旅程,出發前總是會有點忐忑不安的,但船到橋頭自然直,上路了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我還是不想受苦,怕痛,所以我要死得很快,至於美不美,我不再那麼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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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冷靜點,有點耐心,我可以許你一個未來。」
你說:「我不在乎未來,未來太虛無飄渺了,我要的是現在。」
你不擅長等待,果然不是當情婦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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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I YING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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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14 Mon 2016 21:01
  • 情書

第N次看《情書》,還是覺得很好看,劇中人物的情感表達很細膩動人,中山美穂還是很美。不懂為何男生藤井樹不對女生藤井樹表白?在借書卡上寫一百次對方的名字是很浪漫,可是不明不白的暗戀都是遺憾。即使後來找到一個相貌神似的女友,可是個性不同,還是不一樣,沒有人可以完全取代另一個人,錯過就是錯過了。

所以,喜歡一個人就勇敢地告訴她吧!球落在你的手上就應該投出去,用心地投,至於對方怎麼回應那是對方的事,你至少沒有錯過投球的機會。做好心理準備,最壞的結局是她對你不理不睬,那就無須留戀大步向前走,怎麼樣也比懸在半空中不踏實的暗戀好。如果她也喜歡你的話,那就皆大歡喜了,就可以開始一段真正的戀情,怎麼樣也比想像中不切實際的暗戀好。

勇敢一點,誠實一點,人生就比較不會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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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iYingMing

Negative(─)通常不是好事,可是在很多醫學檢驗裡得到Negative的結果卻是可喜可賀的big Positive!HIV測試我在台灣時做過幾次,最後一次做是在1999年,那年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我的心碎了、人差點死了,是我的人生轉捩點,後來我就不理會HIV了。最近看到有新的檢測HIV抗體的方式〈或許已經存在很久了,只是我沒注意到〉,二十分鐘就可以知道結果,昨天心血來潮就跑去做篩檢。當結果顯示我沒受過感染時,我覺得很開心,但也覺得合情合理,我一直很小心謹慎的。其實我有做好心理準備,如果結果是正的,我也可以接受,開始吃藥接受治療就是了。感染HIV和感染HBV有甚麼不一樣?都是運氣不好罷了,感染者都是受害者,沒有理由受到歧視或背負任何包袱。如果有一天,我的HIV測試結果是〈+〉,我還能站在這裡擺姿勢宣告世人的話,我會更佩服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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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和愛確實是沒有太大的關係的。有些人技藝高超讓你欲仙欲死,可是你就是不會動心;有些人表現平平勉強讓你達到高潮,你卻瘋狂迷戀。你愛的是什麼?一種特別的氣味?眼神?姿態?……你在腦海中搜尋你曾愛過的人的樣子,試圖歸納出幾個共同點,可是越想越迷糊,每個人都不一樣啊。面對愛情,你不分析,你只憑感覺。

愛情來的時候,你的大腦就不管用了,你讓你那非常波希米亞的心牽著走,跌跌撞撞忽喜忽悲,瘋了似的,也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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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又看了一次《電子情書》,突然發現這是一個劈腿的故事。男女主角開始魚雁往返的時候都不是單身的,甚至他們打算見面的時候都各自還有同居人。說「突然發現」他們搞外遇其實是不正確的,因為這個事實非常明顯,看過電影的人都知道,只是我們都不在意罷了。我們被電影裡純真浪漫的氛圍蠱惑住了,湯姆漢克斯和梅格萊恩分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此甜美善良的劈腿根本沒有錯,不讓他們在一起才是罪過。

這次會特別注意到他們的出軌,是因為我目前的處境和他們類似,我是人夫,我和別人的丈夫搞不倫(天啊,寫出來怎麼覺得很震撼!)。如果只是單純的性關係還無所謂,但是牽涉到感情就亂了,就麻煩了。

我不相信感情走私的故事會以喜劇收場,《電子情書》怎麼說都像童話,現實恐怕會比較接近黛安蓮恩與李察吉爾主演的《不忠》吧,非死即傷。我害怕傷害別人,也努力避免傷害自己,所以我要戒情花之毒,不聽不看不說,潛心克制會讓人焦慮憂傷的胡思亂想,轉移目標。……

我不是沒經驗,可是有時候碰到某些人,我就是很難不動心。那樣的人不多,大約一兩年會讓我碰到一個。每次一動了心,我就會變成一個無助的小孩,手足無措,患得患失,一點都不酷。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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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22 Fri 2016 23:12
  • 釋手

年紀越大,佔有慾越來越低,現在看到美麗的東西,我不再有非擁有不可的念頭。對物如此,對人也是。即使是唾手可得的,我通常把玩一下就滿足了,物歸原處,摸不著的看看就好,多看幾眼就好。不管多麼美麗,東西太多都是累贅,愛人也是這樣的。

從前的我,那麼執著的我,碰到現在的我,那麼淡然的我,的話,我會恨我吧。結束的時候,從前的我大概會哭著說:「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而現在的我只能嘆口氣、無奈地聳聳肩。⋯⋯


後記:兩天前寫這段文字的時候,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就是這樣的,沒想到兩天後我就被自己打敗了。對物我可以不在乎,對人,我喜歡的人〈是的,這個星期我又遇到了一個讓我意亂情迷的人〉,我還是放不開。唉,紅顏難免多情,從前的我和現在的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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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的日子就是在週而復始的等待中度過的,等白了頭,等皺了臉。

「我想,寂寥與等待,對婦人是好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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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雪了!本來以為今年不會有雪了說。冬天還是要下點雪才行,看起來才像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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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雪地上,我想著溫室效應。氣候越來越暖的話,以後看到雪景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少了吧?那樣的話,就真的很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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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年度賀歲片:

XMAS 2015 from Lai YingMing on Vim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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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從台灣回來後臉上就開始冒粉刺,一開始不太嚴重,我就不理會,想說自己會好。可是夏天過了,秋天來了,粉刺不僅沒消退反而越長越多。小小的白頭粉刺一大片長在額頭上和耳朵後方,雖然看不太出來,可是摸起來像砂紙,很討厭。

我的皮膚是油性的,年輕的時候經常有粉刺青春痘的問題。十二歲開始戰痘,從藥膏藥水保養品到做臉與口服藥物都試過了,沒有找到可以斷根的方法。三十一歲搬到瑞典後,頭兩年還是有粉刺的困擾,後來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年紀大了還是瑞典的氣候比較乾冷的緣故,粉刺突然就不見了,膚質變好了,人也變美了。最近十幾年,偶爾熬夜或是吃了大量花生巧克力後還是會冒幾顆痘痘,不過都不嚴重,無需治療,通常過了一個星期左右就會自動消失。

這次的粉刺病症持續了四五個月,非常不正常,四十幾歲的人還長那麼多粉刺,我覺得很丟臉。我想知道病因,病因比治療重要,知道病因才能預防。我依序懷疑過天氣、飲食、洗髮精與洗面乳是病因,並針對這些因素一一做了調整,可是實驗結果顯示:夏季的高溫、含果仁的榖片以及我慣用的洗髮精洗面乳和我臉上的粉刺沒有甚麼關聯。最後我只能猜測是荷爾蒙的問題,我大概進入更年期了,體內的荷爾蒙又不平衡了。

拖到十一月初我才去藥房買藥,擦了一個月的水楊酸,現在額頭上的粉刺差不多都消除了,摸上去不再像砂紙,心情也豁然開朗。治療痤瘡的外用藥物都會造成皮膚脫皮〈去角質〉,也會讓毛孔變大變明顯,所以最近一個月我覺得我變醜了,臉色不好看,完全不想自拍,我Facebook上的朋友幾個星期看不到我美美的照片,還以為我發生了甚麼事。我想起從前在台灣的抗痘歲月,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當時我那麼年輕那麼優秀,可是自信卻是極低的,羞於見人。對我來說,臉上斑斑點點的粉刺是心病,對心理的傷害遠大於生理上的。

還好,我已遠離青春期,大叔的粉刺似乎比較容易處理,去角質就可以了。今天拍了新的照片,我覺得我看起來還是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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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我說,這張照片是典型的大叔照。我才知道,原來現在的大叔都這麼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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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和春天一樣美麗,都是色彩斑斕的季節。春天的主色調是彷彿掐得出水的嫩綠,秋天則是類似稻子成熟時的金黃。都像是演唱會上的特別來賓吧,春天和秋天的粉彩,讓人眼睛為之一亮但來去匆匆,都不及夏天的深綠和冬天的黑褐停留得長久。

和春天比較起來,我喜歡秋天多一些。秋天比較安靜,比較低調,比較柔和。比較像我吧,我也開始進入人生的秋天。我想秋天應該是我最喜歡的季節。

在台灣的時候,秋天雖然不是落葉繽紛的季節,但九月過後秋高氣爽的好天氣還是有的。少年時代,有風的秋日午後我總無心上課,只能坐在教室裡望著窗外發呆。台北的天空藍藍的,我的心中滿滿的,想走了,意氣風發地走得遠遠的,想去流浪。那個時候的流浪,也不過是背著書包唱著歌從植物園沿著重慶南路中山北路走到基隆河畔,不曾走過中山橋,士林北投是塞外,金山野柳已是天涯海角。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我最喜歡的季節是冬天。現在仔細想想,才發現我並不喜歡冬天的冷酷肅殺,瑞典的冬天不必說了,連台灣的冬天都不是那麼美好。記得小時候的冬天,每天早晨六點被叫醒,天還是黑的,我從被窩裡伸手摸索搭在床腳邊椅背上的衣服,衛生衣毛衣長褲全都套上了,一下床還是冷得發抖。台灣的濕氣讓冬天變得出奇地冷,夏天變得出奇地熱。之所以會認為冬天是我的最愛,恐怕是因為我痛恨夏天吧。比起冬天的溼冷,台灣夏天的溼熱更令人難以忍受。因為討厭夏天,所以我才會以為我喜歡的是冬天吧。

聖誕節和農曆新年也是讓小時候的我對冬天有好感的原因。小時候的節日特別有意思,特別令人興奮特別令人期待,聖誕節的卡片和除夕的紅包給黑暗的冬日帶來了萬丈光芒,大人小孩都興高采烈的,如爆竹盆火,非常歡樂溫暖。現在的我對聖誕節和春節都興趣缺缺,就像我對冬天的感覺一樣。

至於夏天,住在北歐,沒有人討厭夏天。

Lai Ying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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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09 Fri 2015 19:48
  • 感冒

2015_10_09_02

你獨坐窗內,鼻頭紅紅的,眼睛濕濕的,偶爾輕咳幾聲。病了幾天了,人懨懨的,意興闌珊,甚麼事兒也做不成。

外頭秋陽燦爛,亮得刺眼了,氣溫卻是低低的,低到了冰點,朝露凍成了早霜,每枝草都鑲了銀邊。

你想出門,想透透氣,想去採幾片紅葉夾在書中,想去踩踩結霜的草地。可才推開門,一接觸到室外冷冽的空氣,你頭昏眼花,身子枯葉般地在風中直打哆嗦。不得已,你關上門,又隱入了屋裡的溫暖。

你想起很久以前在南國看過的感冒藥電視廣告,圓圓臉的可愛小男孩嘟著嘴委屈地說:「我感冒了,媽媽不讓我出去玩。」忍不住噗哧一笑。鼻子塞住了,笑聲沉沉地在你的腦中迴響,聽起來竟不像是你的。你以為自己依然年輕,但那聲音聽起來卻有些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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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_09_02_01

一進入九月,太陽不見了,開始下雨了,氣溫一下子掉了十度,天涼了。

唯一的好處是早上可以連續做仰臥起坐一百下,不再需要因為怕流汗而不得不中途停歇一會兒。

暑假結束了,報紙上網路上馬上出現不同場地的聖誕節演唱會和各家餐廳的聖誕節晚餐廣告,感覺像冬天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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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髮少,長了就很難看,因此不得不經常理髮。在瑞典理髮不便宜,一般美容院都是兩百多克朗〈約台幣八百元〉起跳,還不包洗頭。還好我家附近有一間中東人開的小型理髮廳,一個理髮師,兩張椅子,收費大概是全瑞典最低廉的,男士剪髮只要一百克朗,我平均約三個月理一次髮,所以也不是甚麼大開銷。

以前去理髮還可以選髮型,這裡長一點、那裡短一點,要中分、旁分還是瀏海,偶爾還可以燙髮挑染,現在只能理很短很短的三分頭。兩三年前買了一隻剪髮器,想說反正都是平頭,自己在家裡推也可以,省錢又省時間。可是買回來後一直不敢用在頭上,怕不小心理得太短、開出一條高速公路來,只敢拿來修剪別的部位的毛髮,倒也很好用。

今天心血來潮拿出充好電的剪髮器走到花園裡,在花圃旁邊跪坐下來,一調好剪髮器上的長度設定就毫不猶豫地開機動剪。我的髮線嚴重後移,光溜溜的額頭宛如清朝男人還是日本武士髮式,已經到了剃光頭也無所謂的地步,因此終於能夠無後顧之憂地自行理髮。剪髮器一推,大片大片的頭髮就掉了下來,感覺像在剃羊毛。不過我的頭髮又直又黑,看起來不像羊毛,比較像貓毛還是狗毛吧。

2015_08_24_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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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四十歲之後,你就不再清楚記得你的年齡。就像和二十個人睡過以後,你就不再計算你的情人數目一樣。你不在乎了,也數不清了。

2015_08_06_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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