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日記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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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ADVENTSLJUSSTAKE〈將臨期燭臺。「將臨」指的是「耶穌將要來臨」〉。

今天〈十一月三十日〉開始ADVENT〈將臨期,耶誕節之前的這四個星期〉。如果您在十二月來到瑞典,一定可以在家家戶戶的窗子裏看到美麗的ADVENTSLJUS〈將臨期燭光〉。遠遠望過去,就像每片窗玻璃上出現一個往上的發光箭頭,非常有趣。

點亮adventsljus〈將臨期燭光〉的傳統源自德國的風俗。從將臨期的第一個星期日開始,每個星期日在室內的一小段樹枝上點亮代表一個星期七天的七支蠟燭,直到耶誕節。十九世紀末這個習俗傳入瑞典,第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在斯德哥爾摩的Ersta diakonissanstalt裏。1920-30年代起,點七支蠟燭逐漸被點四支蠟燭的習俗取代〈一支蠟燭代表一個星期日〉。1937年Philips〈飛利浦〉在哥德堡製造出全球第一座電子將臨期燭臺。現在的電子燭臺仍然保留著七支蠟燭加上一段枝幹的型式,多呈山型,是每個瑞典家庭在十二月裏的必備裝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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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看了一下課程表,才發現這學期的授課時間剩下不到一個月。最近兩三個月我好像總有忙不完的雜事〈雜事者,上網交際、看電視、發呆、讀小說是也〉,花在課業上的時間自然少得可憐。曲指一算,我每週的唸書時間竟然不到三個小時。腦袋空空的,心也空空的,日子倒是過得輕鬆愉快。仔細回想,打從我進幼稚園的那一天開始,這二十多年來我過過的像這樣恬淡平靜的好日子實在是不多啊。

退休老阿媽STINA說,我的生活方式跟她的很像〈^_^;〉。可是人家是辛苦工作了大半輩子繳了幾十年的所得稅之後,現在才無事一身輕地靠政府的養老金過活。我領的卻是助學貸款,將來本金加利息一分一毫都是得還清的。立場完全不同,我憑什麼跟人家過一樣的日子呢?

就說是歐洲人的生活步調比較和緩吧,而我已深得箇中三昧。但是看看我們日文班和中文班裏的幾個瑞典學生,人家那種旺盛的求知欲和企圖心哪是我這個懶散的假洋人比得上的?日本語和漢語不都是我的最愛嗎?當初轟轟烈烈地堅持「擇其所愛」,為何現在卻無法全心全意地「愛其所擇」呢?

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因為應付考試的功夫一流,所以我從來不把平時的努力當作一回事。文憑證照列出來是洋洋灑灑的一長串,然而真正拿得出來的本事卻是寥寥無幾。這樣的學習是一種欺騙吧?騙人騙己,浪費時間和金錢而已。

今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丹麥老先生ERLING開玩笑地跟我說:「MING啊,你再不開始工作的話,將來你的退休金會不夠付房租的。」可不是嗎?都已經到了需要考慮退休金的年紀了,我怎能再如此荒唐下去呢?三年多前,毅然決然地從千里之外的南方島國移居此地,不就是因為想要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嗎?此間再也沒有人會指使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了,那我就不應該再以過去的敷衍態度面對我的人生了。

在聖嬰降臨之前〈在期末考之前〉,我是該認真做點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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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提要:元元痴纏明果,明果曉以大義。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我操!

你他媽的愛要不要!連全亞洲最頂尖的製片都覺得我很讚,你這個標準的『失敗者』要再不識好歹的話﹕你就一輩子吃那個死胖子的精液,吃到死吧!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我操!我操!我操操操!!!

壞就壞在您太美了啊!花魁元。如您此般國色天香,只怕庸碌無能之輩如小生我,無福消受呀!



From: 元元
To: 明果
ubject: 你頭腦放清楚!

我將你放在第一順位、、、你如果GGYY你很清楚將來誰會後悔。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你頭腦給我放清楚!

你少三八了啦。追隨真正愛你的人才是正途。

你給我罩子放亮一點!好好看清楚你周圍值得愛的人。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你頭腦才要給我放清楚!

這麼多年你又跟哪個真正愛你或適合你的人在一起?你又有哪天看清楚周遭有人一直真心愛你、關心你?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春嬌元啊:

經過這許多年來那麼多的情感波折之後,你怎麼還不懂,只有跟真正愛戀你的人在一起,你才會幸福。戀慕你的人那麼多,你就從裡頭挑幾個順眼的試著交往看看吧。不要再跟那些不愛你的人糾纏不清了〈如 X忠和 X明之流〉,跟他們當朋友可以,談感情就免了啦。

祝你幸福!

志明果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好吧!

這些年我也倦了,反正男、女我都行,同志這路又不利我的演藝工作,也該是跟你們這些一世沈浮且永不了“愛”是何物的死Gay劃清界限了。正猛K張愛玲的傳記,那種對生命的無奈,甚至‧‧‧滄涼,就同我這些年‧‧‧夠了、我想。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選擇

阿元啊:

如果我跟你一樣,男女都行的話,我想我會選擇一個好女人當作伴侶的。Gay路難行啊!不管同志權益如何受到保護與尊重,基本上這就是不符合生物最原始的生存法則的嘛。身為一隻gay,就是一件很無奈、很滄涼的事啊。

阿明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愈來愈……

對你的事…『失望』,其中很大一部份是對自己…,如此錯看你。Gay路並不難行,難行的路障是雄性動物的那種自私和自溺,同性之間的大腦相同、身體相同,本就該更契合。我想對我自己說抱歉,我錯了,錯在看不清『你們』…,而你們也看不清你們自已…。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非也非也

不對。萬物講究陰陽調和,同性之間〈就像兩把鑰匙〉相同之處必然比異性之間〈就像鎖與鑰〉多,但這並不會使兩個同性別之人更為契合。雄性動物的那種自私自溺大概是天性,想要愉快地生活在一起,彼此就更得懂得包容。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好啦!

一切都給它順其自然吧!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自然比較好

你只是太寂寞了。出去玩吧!整天對著電腦螢幕也不是辦法。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快受不住了!

明:原諒我不禮貌,發脾氣……,我對自己好沒自信。尤其在“愛情”的失望,不免使自己覺得自己又胖又醜,所以才會一再付出真愛都沒人要……。所有資料都說:張子靜是個漂亮男生,“漂亮男生”﹖天哪!我乾脆去死好了。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你夠漂亮了!

拜託你。你一定要先找到自己的定位。您是先天妖女,羅剎白虎星投胎轉世,就不要硬裝成偉岸男子或是純情處女,行不通的啦。既然大製片認為你夠格演張子靜,顯然你倆有共通之處。漂亮男生就是欠操。跟你一模一樣。

其實你真的是個好演員,我見識過你的演技。不要慌。這個角色一點也難不倒你。

加油!

小明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麻煩你…

“麻煩你來包容我吧”!我不但也會包容你“在沒工作的時候”!而且我還可以用※※去“包容”你的大※※…嘔……啊……hurry…hurry…don,t stop …deeper……

註:※※者,元元的淫言穢語也。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死你!

妖姬元:

看來您真的是很欠※。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您就將就點,用用Ray的大粗※解解饞吧!

大※明

註:※者,明果的淫言穢語也。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你知道嗎?

Ray和我一年在一起3個月,總共做不到5次,我又不上網找炮友 ,快爆炸了……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我了解你的難處

這樣下去你會死的很慘。找個固定的砲友吧,一個信得過的人。純友誼,純性愛,不需要一開始就談感情。做愛只是紓解壓力的一個方式,日子還是得自己過。

至於怎麼找砲友,你比我還在行,我也不必多費唇舌了。

就當作是演戲吧。人生不就是如此。

加油!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人生…

你實在侮辱了你我之間交往的8年…,更完全不了我的“專業”,如果連人生都能演戲,那我就沒法做一個好演員了,我將來若真有什麼成就,那是因為我凡事認真……包括我的專業和生活中的一切,忘了嗎?我連作道菜都用心不巳…更合況是面對“情事”…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晚春情事

我曉得您連演戲都是很認真的,但戲畢竟只是戲,當不得真的。情事有時也是如此,演演戲皆大歡喜,至於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也就無需深究了。只要那一刻,站在台上演戲的你是認真的,坐在台下看戲的他也是認真的,那就夠了。曲終人散,各自回家,就當成好夢一場。

無法忘情,捨不得下台或離席的人是痴是傻。若你有幸遇見那樣的有情人,我要請你好好地珍惜愛護他。但若只是你一人孤怜怜的飄蕩在人去樓空的戲院裡唱獨角戲,我看了難過,就要勸你還是下台一鞠躬,轉戰下一個舞台才是。



From: 元元
To: 明果
Subject: 你說的…

挺有道理的,只是:現在的我,不是下不了臺,而是……連“上臺”都不敢了。所以才會糾纏著你…“好歹在化妝室陪我一陣子”,但你也不肯,明:我知道你寧可選個各方面都比我差很多的“上臺”,也不願在化妝室陪我…因為你怕:怕這一陪,你也不想上臺了……是吧!



From: 明果
To: 元元
Subject: 人生舞台

不敢上台也是一種演出,就跟不做選擇也是一種選擇一樣。人的一生真的只是一齣戲,而比起一般人,身為戲子的你,幸運地多了許多體驗不同人生的機會。反正,演不演都是戲,好不好看就留給後人評斷了。

祖師爺不賞飯吃,我這輩子八成是當不了戲子了。不過我還是在努力地編撰我的人生劇本。舞台從南海小島轉到極北之地,語言從閩南語、北京話、英語到瑞典語。此戲內涵深度不足,我知道,因為我還不夠勇敢去面對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不過我是不會虧待自己的,玩樂要趁早啊!

在您的人生大戲裡,我絕對不是您的最佳男主角。不是我不願意接演,確實是我演不來。偶而插插花跑跑龍套,逗逗您開心,我能做的也就只是這樣了。



尾聲:後來,元元就不再與明果聯絡了。數日前,明果由友人處輾轉得知,過去星運坎坷的元元得貴人相助之後,以其天賦異柄及出色演技成為台產G片的首席天王。明果聞訊大喜,深覺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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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洗碗,我一邊計算跟我上過床的男人的數目。好久沒有仔細算過了,有些也記不大清楚了,不過應該是沒有超過三十個人才對。出道八年,平均一年增加面首四人,以一個色藝兼具的好GAY的標準來說,我並不算淫蕩吧。

年輕的時候,我是用童話故事般的浪漫眼光來看待愛情的。我總是期待著一個完美的白馬王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期待著被拯救,期待著天雷勾動地火式的愛戀,期待著「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我相信性和愛是絕對不可分割的,如果我們沒有深深地愛著彼此的話,我們怎能做愛呢?

在如此不切實際的夢幻裏,我虛度青春。直到二十六歲那年,心灰意冷的我才把初夜給了一個遲早會去結婚生子的男人。那男子名叫偉強,長我兩歲,相貌英俊體格壯碩,事後回想,其實我一點都沒有吃虧。

愛情就像蝴蝶,你越急著去捕捉它,它就飛得越遠。後來的幾年裏,我成了一個非常迫不及待又缺乏技巧的捕蝶人,不管遇到的對象合不合適,我都想去捕捉他、跟他發展愛情關係。其實,那只是我用來合理化性關係的把戲罷了,說穿了就是自己拿來騙自己的催眠術。不過在那幾年裏,我真的是如此堅信著我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愛可以任意揮霍。

從前的我,很像是Titanic裏Kate Winslet演的Rose,「You jump,I jump」,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現在的我,已經可以了解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裏Meryl Streep演的Francesca的手放在車門把上時的那種掙扎。我是很得意這樣的轉變啊,這不正是成長嗎?

真愛就跟鬼魂一樣,每個人都聽說過,卻極少人親眼目睹過。既然完美的愛情是如此可遇而不可求,我們就不需要在這上頭花費太多心血力氣了。比較起來,性愛的歡娛易得且真實,這才是值得明智的好男好女投資開發的方向。從前的女人相信,廚藝高超、會做好菜,是捉住男人的心的不二法門。那的確不假,我個人就相當欣賞會燒飯做菜的男人。只是和廚藝比起來,我認為,現代的男男女女更要懂得如何把自己本身調理得秀色可餐,並且勤練一流床技。如此必能兼得伴侶的身心,美好的性愛正是通達美好愛情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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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星期六日文期中考。不知道為什麼考前一直不想唸書。明知道不唸不行,可是就是沒有為考試唸書的力氣。是有點不在乎的意味,雖然不唸書的時候還是會覺得不安,但是擔心的程度不如以往。直拖到考前三天,才老老實實地坐到書桌前面,把課本上的生字文法句型一個字一個字地唸過寫過一遍。

考試的時候,也不戀戰。雖然日文新聞翻譯部分可以使用字典,我還是懶得翻書。幾個不知其意的字詞,我就憑上下文義猜測。寫著寫著,我擔心的反而不是日文,而是我的破瑞典文。

昨天成績公佈,我站在佈告欄前大約計算一下,果然我退居第二名還是第三名的位置。考運還是很好,我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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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中文班裏有一個中國女孩,六七歲的時候隨著家人移居瑞典,受的是瑞典教育,所以瑞典話說得就跟瑞典人一樣好。難得的是,她還說得一口漂亮的普通話。她說她外婆是小學老師,每年暑假會來此一趟,在外婆的調教之下,中文學得還不錯。

她問我有沒有看過大S和F4演的流星花園,她說她很喜歡王力宏和周杰倫。‧‧‧

聽她說話,我突然想到,就讓中國成為世界工廠吧,台灣不需要跟她爭這些的,台灣應該往成為華人世界的好萊塢的方向邁進才對。台灣沒有太多的自然資源可以揮霍,要在其他工商產業方面跟中國或其他國家競爭的話,勝算不大。但是在影視娛樂業方面,台灣有的是人才、經驗和資本,絕對不輸其他的華人地區。想想,經營得宜的話,蔡依林的唱片可以賣得比Britney Spearsc還好,台製偶像劇的版權收入可能超越Sex And The City。在全球各地的公司行號積極想搶占中國十三億人口市場的此時,台製的華語影視娛樂產品已經是一門獨占生意了。

如果台灣的政治環境可以穩定一點的話,台灣還有成為華人文化中心的機會。輝煌的文化需要太平盛世的滋養,目前仍是處於爭鬧不休狀態的台灣政治社會環境大概還孕育不出豐碩的文化果實。

有山有海、風景如畫的台灣,也能成為亞洲的瑞士的,如果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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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上的醫護瑞典語課裏有幾個伊朗女同學,個個長得如花似玉,身材凹凸有致,風情萬種,不輸鍾麗緹。同樣是中東人,伊拉克女人和庫德族女人的姿色就遠遠不及波斯女子。近幾年的選美會上,印度女人以其中西合璧的美色奪冠者眾,依我之見,伊朗美女的丰姿更勝一籌,可惜她們沒有機會角逐選美后冠。

最近重讀倚天屠龍記,才懂得為什麼金庸大俠會把書裏的兩個波斯美人〈黛綺絲和小昭母女〉描寫得美艷絕倫,甚至比趙敏和周芷若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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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當我走在Valand和市立圖書館之間的Avenyn大道上時,總會聽到一個街頭音樂家以手風琴拉奏的拉丁音樂。音樂纏綿動人,給這個冷冷的北歐城市帶來些許南歐風情。

手風琴師總是站在Aveny City購物中心的門口,那是位於大道的右側。而我總是在大道的左側上下電車並順路步行至美術館後的大學。隔著大道我每天打量著他,心裏是敬佩和感激的。天這麼冷,風這麼大,那雙拉按手風琴的手一定是凍得很不舒服吧?

跑過馬路專程為了投錢到他的皮箱的經驗有過一次。雖然我也是窮得可以,可是每次走在路上聽到他的音樂我就想給他一些錢。沒有做的原因,一來是因為不順路,二來是因為口袋裡很少有零錢。不過,為了要讓他的音樂繼續陪伴我走這一段路,我想我應該每個禮拜付他一次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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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圖書館裏找到一本三毛的「背影」,這書我在高中時讀過。卷首是幾張她和荷西的照片,重新看三毛,才發現她其實是個很有味道的美麗女人,絕對不是我高中時代認為的醜女一名。

從序言的「逃學為讀書」讀起,我讀得心有悽悽焉,我讀到雲淡風清的字裏行間隱藏的辛酸和哀愁。忍不住一再驚嘆:這女人竟然與我如此相似!

她不該回台灣的,那樣纖細敏感的心靈在台灣如何存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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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可是想跟你說的事還很多。

我想說說Francois Ozon的8 femmes,多麼華麗的一部電影啊!這麼女人的電影,能夠如此精確呈現不同年齡女人的美麗的電影,也只有GAY才拍得出來,不是嗎?

我想跟你說,音樂劇Les Miserables裏,我最喜歡的角色是那個後來在細雨中死在Marius懷裏的Eponine,那麼任性地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令我非常感動。

還想告訴你,這裏已是深秋,舖滿黃色落葉的綠色草地很是美麗。上個星期還有幾朵殘荷綻放的池塘上,今早已浮著一層薄冰。

想跟你說,我有遵守諾言好好地過日子,你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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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九月

從小就不喜歡九月。九月一來,快樂的暑假結束了,又不得不離開親愛的家人,返回新莊繼續唸小學。

暑假的最後一天總是愁雲慘霧的。站在北上的火車月台上,牽著祖母的手,我開始掉眼淚。媽媽從來沒有送我到火車站過,後來聽姊姊說,才知道,每次我在火車站哭的時候,媽媽就在家裏哭。‧‧‧

火車從員林到台北,天黑得好快,時序也好像一瞬間從夏天變成了秋天。

小學的六個年頭,我的每個九月的前兩個禮拜幾乎都是在淚水裏度過的。



多事之秋

最近幾年,九月的某一天一定會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悲慘事件。

今年的九月十日,瑞典外長Anna Lindh被一個不良青年刺殺,隔天傷重不治。瑞典舉國震驚哀傷。

哀傷歸哀傷,瑞典鄉下人在十四日的公投裏展現了他們頑強的脾性。老娘〈老子〉不爽用歐元就是不用〈把老娘擺在前面是因為,根據統計,投反對票的以女性佔多數〉,管你誰死了也一樣。這種不動如山的冷靜性格,真是讓我非常佩服。



遷移宮帶陀螺

幾年前一位懂紫微斗數的朋友幫我排命盤,之後還為我詳細地分析盤面走勢。她說,我的遷移宮帶陀螺,因此在每次升學就業遷徙的關頭都不會太順利。所以清楚記得這一點,是因為當時很想出國卻又出不去〈討厭的兵役問題〉。

在發生Anna Lindh謀殺案之前的幾天,藤本老師宣布我們下學期的日本語D課程要移師日本上課。

初聞這個消息,我也跟我們班上其他的同學一樣興奮,好像全班要去日本旅行一樣,而且一去就是四個多月。因為是校方安排的留學課程,我們並不需要付學費,生活費則可以經由申請雙倍的助學貸款取得,經濟方面完全無須擔憂。

不過我的興奮之情只持續了兩天,遷移宮裏的那顆陀螺就開始轉得不停。對去日本這檔事,我開始舉棋不定。

去日本幹嘛啊?人多,壓力又大。‧‧‧學日本語是學好玩的,又不能當飯吃,需要千里迢迢地去取經嗎?‧‧‧就算我再讀個兩年拿到日本語碩士學位,我的日本語還是不會比那些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好,加上瑞典語又比不上瑞典人,想要靠日本語在瑞典謀生,機會渺茫。‧‧‧

可是,不繼續讀日本語的話,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呢?‧‧‧日本語成績這麼好,放棄多可惜啊。‧‧‧還是去找工作吧,一直窩在學院裡也不是辦法。‧‧‧不如回頭當醫生,賺一些錢再說。‧‧‧

陀螺越轉越快,我越來越迷惘。‧‧‧

然後,我就突然病了,懨懨地,意興闌珊。



秋意上心頭

一邊咳嗽,我一邊搜尋所有的抽屜。

那個人的名片,我應該還留著的。‧‧‧

找不到,不見了。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我把抽屜一個一個拉出來,將裡頭所有的文件、卡片、雜物一股腦地全部倒到地上。

沒有了,沒有,消失了,丟掉了。‧‧‧

我跪在地上,張惶失措地翻檢著每一張紙片,止不住地劇烈地咳嗽著。

猛一抬頭,牆腳的穿衣鏡裏映出一個頭髮糾結、雙目通紅、滿臉鬍渣的男人的臉。瘋了似的。

這樣的臉,若是讓Pierre看見了,他會怎麼想呢?

哪裡還會留著他的名片和信件呢。幾百年前放的一把火,早燒光了。‧‧‧

明知道自己是這樣不爭氣的人,怎能不在清醒的時候斬草除根?

我搖頭苦笑,放下手中的紙片,往後一倒。倒在一堆沒有Pierre名字的各色紙張上。



傾聽內心的聲音

兩個星期之前,保羅.科爾賀〈Paulo Coelho〉來到哥德堡參加年度書展。早在一個月前,我就計畫好要到書展會場朝聖,讓他在我的英文版的《煉金術士》〈ALCHEMIST〉上簽名。這本中文譯名《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葡文原名EL ALQUIMISTA〉的奇書影響了我的一生。當年所以毅然決然地放棄醫師工作遠走他鄉,多多少少是受了書中──

「告訴你的心,害怕比起傷害本身更糟。而且沒有一顆心會因為追求夢想而受傷,因為追尋過程中的每一片刻,都是和神與永恆的邂逅。」

「當你真心渴望某種東西時,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

──諸如此類的睿智言語的啟發。

只是科爾賀先生來的那一陣子,不巧我身體微恙、心情也不穩定。整天胡思亂想的,竟然錯過了簽名會的時間。

人雖然沒有見到,書的內容卻又再次在我的腦海裏縈繞。‧‧‧

心啊,讓我聽聽你在說些什麼吧。

不要害怕去追逐夢想。‧‧‧

什麼夢想?

那個你想過千百回,卻不曾實際去追尋的夢想。‧‧‧

‧‧‧

星期五的下午,細雨紛飛。

我撐著傘走到哥德堡大學亞非語言學部的門口,和一個站在門口台階上抽煙的瑞典男人不期而遇。

那人是中文系系主任,我見過的。

站在主任面前,我用瑞典語開門見山的說:「我要讀中文,我要跟你一樣成為一個在大學裏教中文的老師。」

主任面露驚異之色,立即捻熄手中的煙。

開學一個多月了,現在竟然冒出一個番邦男子要求成為入室弟子。怪哉,怪哉。

主任問明來者身分,旋以普通話問答。

我約略訴說我的求學史,並且表明我對中國文學的熱愛以及對中文相關工作的期待。

主任饒有興味地說:「在大學教中文賺不了什麼錢的。醫生的薪水比較高啊。」

我說:「錢夠用就好,工作也得合乎志趣才行。」

主任點頭微笑,說:「沒問題的,如果你想來這裡唸書的話,歡迎你。」

‧‧‧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宇宙的力量都聯合起來幫助我了。

竟然如此容易。‧‧‧

我很高興,因為我終於為了我的夢想做了一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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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典學外文,讓我覺得最麻煩的部分是翻譯,就是得把其他語文翻譯為瑞典文。對瑞典人來說,這是很直接簡單的,當他們閱讀某段外語時,十之八九腦海裏立即浮現的應該就是瑞典文翻譯。可是對我來說這卻是雙重考驗,首先我得懂得這段外語的中文或是英文意思,然後再設法把它翻譯為瑞典文。

上個學期的日文翻譯考試裏,當我遇到不會的瑞典字,我就用英文字替代。老師也都算我對,因為他們考翻譯的主要目的是要知道學生是否了解這段日文的意思,瑞典文的好壞並不是重點。而英文儼然是準世界語,學院裏大家都懂,因此以英文答題也就沒有什麼值得特別爭議的地方。

然而以英文答題也有絕對行不通的時候,例如,英文課裏的英文翻譯。我可以用中文作答,然後請英文老師把答案卷送去給中文系的老師批改嗎?八成是行不通的。所以當我在這裏學日文學英文的時候,有一部分的時間其實還是花在學瑞典文上頭。瑞典文程度是我唯一比不上瑞典學生的地方,自然要多多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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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不平凡,是在幼稚園大班的美勞課上。當其他的小孩拿著單色蠟筆畫大臉的時候,我已經懂得混用各色蠟筆真實地描繪出一隻鳥的羽毛的色澤。美勞老師看得呆了,很白痴地問:「你怎麼知道小鳥是長這個樣子的?」當時痛恨上學不喜歡看書的我,畫得出來的,就是我和其他的野孩子在田野間奔跑追逐時看到的東西。公雞比較大,有紅色的雞冠、黃棕紅橙色的羽毛和深綠閃耀的尾羽;鴿子比雞小,深灰色的頭、深綠帶紫的脖子、淺灰色的身體上有黑色斑紋、腳是紅色的;麻雀最小,頭是深棕色的、臉頰有黑色圓斑、背部是棕色夾雜黑色和白色的斑紋、肚子幾乎是白色的。我從來沒有看過只有一種顏色羽毛的鳥,更不用說那種童話書上才有的大眼睛長睫毛的美麗怪鳥。

我曾經以為我會成為一個畫家。上課的時候我總是心不在焉,課本的空白處滿滿的是塗鴉,連古今中外的名人肖像也難逃被我卡通化的命運。上小學以後,我逐漸被限制出門遊蕩的時間,悶得發慌的我開始喜歡看童書、開始接觸日本漫畫。漸漸的,我覺得卡通漫畫裏色彩繽紛的圖像比真實的世界還美,我不再描繪人間田野裏的花鳥蟲魚,轉而模仿少女漫畫裏細緻唯美的圖形。

沒有人認真看待我的美術天份,我也不曾接受過正規的美術教育。當我童稚的目光由窗外的風景移到紙上的世界時,我逐漸失去自然揮灑彩筆的能力。線條變得死板了,用色變得單調了。美術課還是有的,我還是繼續畫,還是畫得比同齡的小孩好,不過那種令人驚艷的天才光芒已經不見了。

上了大學之後,除了偶而幫社團畫畫海報,越來越沒有畫圖的機會。因為很少去上課的緣故,連課本上的塗鴉也難得一見。只是一直到現在,我的抽屜裏還是有一本素描簿、一盤水彩和幾支彩色鉛筆。已經很少真正畫些什麼了,只是喜歡把顏色塗抹在白紙上的感覺。我也喜歡替木頭家具油漆上色,偶而神來一筆、化腐朽為神奇。

逛美術館或畫廊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看到美麗的畫作總是心動不已。口袋裡有錢的時候,也總忍不住收購幾幅賞心悅目價錢合理的油畫。‧‧‧

這輩子是當不成畫家了。機會渺茫。可是我對美術〈和漫畫〉的熱情絕對是一生一世的,至死方休。


【補遺】

忘了說了,我曾經做過一份跟畫畫有關的工作。

大學畢業之後,我在國泰醫院病理科當住院醫師。病理科R1〈第一年住院醫師〉的主要工作是處理從開刀房或是門診送來的檢體〈被切除的人體組織或器官〉,而對檢體的正確描述〈文字加圖示〉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我喜歡畫圖也蠻能畫的,因此主任醫師經常讚賞我的器官素描「漂亮」。實際上那些送來病理科的器官〈胃、大腸、肝臟、腎臟、子宮、乳房等等〉通常是血肉糢糊、長瘤長癌、糜爛發臭的,怎麼說都不算漂亮。用鉛筆描繪的紙上器官音容宛在,但是令人作噁的感覺卻減低不少。就像手繪的大體圖譜,裏頭的肌肉骨骼神經器官被描繪得巨細靡遺栩栩如生〈我可以抱著它K一整晚〉,但是卻不像那種用真正屍體照片製成的解剖書一樣令人感到害怕〈我甚至不敢把它擺在我的房間裡〉。

穿著隔離衣帶著口罩工作了一年,我沒有繼續下去。也不是不喜歡這份工作,只是當時想說也許可以找到更好的。後來我真的找到「更好的」,在台中的某醫院的皮膚科。歡天喜地的移居台中,卻沒有想到我連一年都做不滿,就又哭哭啼啼地搬回台北了。

看來我不僅當不成畫家,連當醫師的命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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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好像有憂鬱症」的小孩:

體檢似乎是我唸大四的時候的事,當時還沒有危機意識,所以就讓它輕鬆過關。隔沒多久,我還考上了預官,準備畢業後當一年十個月的軍醫。當時軍中大概很缺軍醫,我們班好像所有需要當兵的都通過預官考試成了軍醫。

大五的時候仍然青春活潑,在台中,天氣總是好的。每天需要做的事,一如往常,就是看漫畫、看電影和看書。

大六北上見習,第一次的性經驗,我二十六歲的那個秋天。我不喜歡醫生的工作,也沒有遇到可以「從此之後,永遠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的男人。現實的生活,逐漸令我失望;夢想的愛情,原來不堪一擊。

大七,開始實習醫生的工作,感覺度日如年。我迫切地渴望找到一個好人,一個可以在繁重的醫護工作之餘抱抱我的人。很快,我以為我找到了,不顧一切,我泥足深陷。如此盲目,註定了要讓自己被傷害得很慘。就這樣,一次、二次、三次‧‧‧

大七的最後半年,我幾乎崩潰。醫師國考的壓力、快要當兵的夢魘、對將來不知何去何從的恐懼,種種惱人的困惑加諸在一顆破碎的心上,我開始喘不過氣。於是,每天清晨醒來,我無來由地對著鏡子哭泣;跟診的時候,心不在焉、答非所問、淚眼朦朧。剛開始還以為,這只是心情不好,每個人都會有的,自然會過去的。鬱卒了幾個月,直到某個美麗的週末下午,我聽著輕音樂讀著一本爆笑漫畫,突然之間,止不住的淚水模糊了書上一張張好笑的臉。那時,我知道,我病了,這不是我一個人克服得了的,我需要專家的幫助。

最後一個月的實習,我不告而別。主任醫師不願意給成績,我差一點畢不了業。幸虧我的精神科醫師願意幫忙,證明我的重度憂鬱影響我的工作能力,我才順利拿到畢業證書。好心的精神科醫師說,我可以到軍醫院申請複檢,因為憂鬱的我不適合當兵。

就這樣,我成了憂鬱的逃兵。反反覆覆複檢了二年,在我的同學們都已經退伍了幾個月之後,我才拿到免服兵役證明。

希望你的問題在這裡獲得解答。

祝你逃兵成功!

Mingo

P.S.以下言論只是道聽塗說,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據說完美的逃兵方法可以分為二種,一種是「動作片」型,一種是「劇情片」型。製造高血壓,屬於拳腳派,要服藥要花力氣,但是表演時間短;裝瘋賣傻,屬於演技派,無須出力,但是很花時間。無論選擇何種方式,都要事先做好整備,例如,累積病例、熟讀疾病症狀等。這是一個跟軍方醫師鬥智鬥力的比賽,一點都不簡單。難怪一直以來,也只有醫學院的畢業生免服兵役的比例比較高。〈^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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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哥德堡下了一場雨,之後,持續了二個多月的澳熱暑氣一下子就被終結掉了。白天氣溫還在二十度以上,不冷,穿著T-shirt走在路上是舒服的。只是風轉強了,呼呼呼地晝夜吹個不停,於是在街頭消失了個把月的外套和長袖襯衫開始回籠。我不捨得換下輕薄的夏服,因為還不想跟夏天說再見。趁著戶外的空氣依然暖和的時候,讓赤裸的手臂多接受一點陽光的親吻也好。

搭電車到哥德堡大學的人文哲學部註冊時,才發現從五月底考完期末考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用過我的電車票。這意味著:這個暑假,除了散步之外,我還沒有單獨出過門呢。‧‧‧我是怎麼了?都已經到了「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的地步了,我竟然還如此耐得住深閨寂寞。該不會是病了吧?

在英語部的C361教室外駐足,找尋簡章上註明的號碼牌。一抬頭,只見一棕髮青年含笑趨前招呼:「Vaelkommen!」好個年輕俊美的男子!我舔舔嘴唇,抬頭挺胸,對他嫣然一笑。我們的目光短暫交會,笑著,然後我隨他入內。教室裡頭空空洞洞的,只有沿牆擺了幾列長桌,桌上堆著一些講義、手冊、簡章之類的東西。看著走在前頭的青年的背影,強壯厚實的背膀、飽滿有力的臀部,我微喘、出汗、目光迷離、腳步蹣跚。正當我打算用左手把桌上的雜物掃落地下、順勢用右手拉住帥哥的腰帶往桌上翻滾過去之時,忽見左側轉角陰暗處虎視眈眈地坐著一名頭髮花白的中年婦女。一驚,我已往前伸出的祿山之爪只好轉而抓起桌上的一本講義,隨意翻著。「Bitch!」我心裏暗罵,也不知罵的是那女人還是我自己。心頭的歹念也只好暫時擱下。‧‧‧

這個學期除了原本二十個學分的日本語之外,我還選了十個學分的應用英語。在瑞典,一個完整的課程通常一個學期有二十個學分。一個學期修三十個學分,是官方規定的選課最高學分數。如果你還想選更多的課的話,可以在開學之前的這幾個禮拜直接跟系導或班導聯絡。如果你想修的課沒有額滿而且你的學歷證明也符合入學標準的話,一般是沒有進不去的課程。在這裡讀書不僅完全免費,而且還有就學補助金和助學貸款可以申請。比起很多國家的昂貴大學學費,瑞典真是喜歡讀書的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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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了二十年,明菜終於來到台灣了!可是,身在瑞典的我還是無緣見她一面。嗚嗚>_<‧‧‧

二十年,我從十四歲變成三十四歲。除了頭髮變少腰變粗之外,我還有什麼長進嗎?仍然是學生啊,也不知道該說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有點失落。現在的我並不是十四歲的時候我想的,當我三十四歲時該有的樣子。十四歲的我說,三十四歲的你啊,該是穿著ARMANI,開著BMW,在大都會有著一份重要的工作。三十四歲的我說,十四歲的小子聽好了,ARMANI和BMW不是難事,曾經我也是穿著名牌服飾、搭計程車上下班的,醫院裏的工作攸關人命當然重要。只是過盡千帆,才知道,十四歲的我太天真,我要的不只是這樣。心靈的渴望無法獲得滿足的話,說什麼我也不肯為那五斗米折腰。

不甘心啊!二十年就這麼過了。都是他們的錯,自以為有權利安排子女人生的人,我本來可以有很不一樣的,屬‧於‧我‧自‧己‧的,二十年的。也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那麼會唸書那麼會考試的話,他們也不會硬要我學醫啊。如果我不是那麼懦弱對自己沒自信的話,十八歲的革命也不需要等到二十八歲才去進行。

三十四歲才開始學習掌握自己的生命〈這不是十四歲就該開始做的事嗎?〉,也沒有什麼不好。如果我繼續穿著ARMANI,開著BMW,在大都會做著一份重要的工作,卻一點也不開心的話,等到我四十四歲或五十四歲的時候,我會對自己更失望的。

回首二十年,明菜與我始終緣慳一面。好不容易她人到了台灣,我卻已經不在那兒了。

我們會有相見的一天嗎,AKINA?下次,在日本,好嗎?I hope 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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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Sofia,

我是學什麼的?

在台灣,我是學醫的。在瑞典,正要開始上大二的日本語。

本來打算拿個中文學位,好在此地教教中文或拿個翻譯執照什麼的,詢問過Lund大學和Stockholm大學的中文系〈Goteborg大學的中文系目前只提供三個學期的基礎課程〉,Lund的答覆是,別在這裏唸中文,沒有前途的;而Stockholm的答覆是,大學部的課程對我來說可能太簡單了,可以考慮直接申請研究所,但是因為我在台灣不是中文系畢業的,所以他們大概不會錄取我。‧‧‧真是讓人深感挫折的答覆啊!只好退而求其次,選讀我十五歲時的最愛─日本語了。

剛來瑞典的時候,我也有打算在這裡繼續當醫生。所以我上的瑞典語課是特別為醫護人員開的,不僅學雜費全免,每個月還有薪水可領。瑞典很缺醫護人員,所以對外國來的醫生護士特別照顧。一直以為〈一直希望〉換了環境,我就會燃起對醫學工作的熱情。可惜不是這樣的。當我通過語言考試之後,到醫院見習了幾個月,期間,我就像回到了台灣,那種待不下去想要離開的感覺再一次籠罩在我的身上。所以我看破了〈其實我老早就看破了,若不是家人一再阻攔的話‧‧‧〉,寧可餓死,也不要再到醫院工作了。反正在瑞典也沒有人會餓死,不是嗎?

唉,說起傷心事,還真是令人難過。‧‧‧現在我要到外頭去,把自己攤在草地上,讓熱死人的大太陽把心中的不愉快一古腦地全部蒸發掉!

正在往臉上抹防曬乳的
M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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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節過後,長達半年的寒冬終於不再留戀北地,衣袖一揮,轉身挾風帶雨地往南半球呼嘯而去。轉瞬間,北國冰雪消溶,大地回春。各色番紅花首先迫不及待地在仍顯枯黃的草地上探出頭來,緊接著光禿的各類林木枝頭也染上鮮嫩的新綠。

當此良辰美景,一向百毒不侵的我卻無來由地病了。人犯懶無力,噴嚏卻打個不停,眼睛癢得難受,流鼻水鼻塞鼻癢等症候都是有的。這些症狀我並不陌生,因為此類病人見過不少,還不就是過敏體質,在台灣很多小兒都有這問題。這病在日本叫做花粉症,中醫典籍裏寫的是鼻鼽〈ㄑ一ㄡˊ, qiu2〉,西醫則稱為季節性過敏性鼻炎。中醫辨症論治,一般給與病人驅風溫肺補脾之劑,如小青龍湯、玉屏風散等處方。西醫則以症狀治療為主,口服抗組織胺類藥物或佐以類固醇鼻噴劑為標準療法。治療效果由醫師經常都得安慰憂心的病患家長:「過敏症狀通常會隨著小孩子年齡漸增而減輕,過了青春期症狀甚至可能會消失喔!」可見一般。治病宜治本,找到過敏原然後避免接觸過敏原,此症自然不藥而癒。但是想要在晚春時節的瑞典避開空氣中漂浮的各類花粉〈會引起過敏的花粉多由橡樹樺樹山毛櫸等落葉喬木釋放而出。森林佔瑞典國土面積的55%,幸好以不具致敏性的針葉林居多。但是城市裡頭栽種的行道樹卻多為落葉喬木,可能是因為落葉喬木長得比較快而且看起來比較美吧?〉,除了停止呼吸之外,大概沒有其他的方法可行。

在台灣未曾患過花粉症的我,在經過瑞典的三個春天洗禮之後,終於還是得了這個惱人的「花柳病」。從西醫學的觀點來看,過敏性鼻炎屬於第一型的過敏反應,患者要先接觸到過敏原〈花粉〉,然後體內的免疫系統產生對抗該抗原的抗體,之後當患者再次接觸到過敏原時,抗體與抗原相結合,刺激肥大細胞釋放出組織胺及血小板活性因子,因而人體產生種種過敏症狀。從中醫學的觀點來看,久居極北寒冷之地使我的體質產生了變化,之前在台灣頗為陰虛陽亢的我,現在顯然連氣都有點兒不足了。……

到目前為止,對過敏性鼻炎中西醫皆尚無根治之道。一想到往後的日子,在北國,每年艱苦地跟嚴冬搏鬥六個月之後,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盼到春暖花開,竟然還得繼續忍受幾個星期的草木無情作弄〈或是有情作弄??花粉是植物的生殖細胞,就跟動物的精子一樣……WOW!那麼多精細胞在我身上亂竄!〉,對於已經步入前中年期鬥志不再昂揚的我,南遷的念頭不禁油然而生:地中海岸的陽光沙灘猛男美食,令人心嚮往之,也許那兒才是最適合我生存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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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時候,讀一些從網路上下載的中文小說有什麼不對?您在倫敦每天說英文寫英文,挺累的吧?如果週末還看英文小說,那算是哪門子休閒啊?還是在作功課吧?我個人認為看小說是純粹娛樂,所以選擇自己感興趣又看得懂的書是對的。像我啊,六月就要參加瑞典語言測驗了,現在應該隨時隨地苦讀瑞典文的書才對。可是昨天我還是捨棄Astrid Lindgren〈不久前過世的瑞典文壇耆宿。其受瑞典民眾愛戴程度連美麗優雅的瑞典皇后Silvia也甘拜下風,蟬連全瑞典最受歡迎人物榜首多年。她寫的童書伴隨著一代又一代的瑞典兒童成長,最知名的作品是「穿長襪子的皮皮」〉,連讀兩本張小嫻的書。在陽光燦爛春花遍野的星期天下午,這樣的感覺才對嘛!

經歷過各式各樣感情的波折之後,此刻的我覺得人還是要愛自己多一點才對。永遠的愛情是神話,沒有什麼人值得我們放棄所有去追求。今天我愛得死去活來的人,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可能比不上我和我的普通朋友來得長久,跟我的家人更是沒得比了。所以啊,我們對自己要最好,其次是家人,然後是朋友。對愛人的態度就是看他怎麼對你囉,他對你十分之好,你就賞他七八分和顏悅色,絕對不可以愛他多於他愛你。懂得愛自己,別人才會珍惜你。一味的犧牲付出,不見得會有好結果。您啊,顯然經驗值不夠高,才會錯把男友的幼稚自私當成甜蜜浪漫。當男人耍小性子一走了之〈基本上是很要不得的〉,你就不需要再去哀求他了。你越在乎,他就越覺得自己很不錯〈見他媽的洋鬼!〉,總有一天他就不回來了。當他怒氣沖沖摔門離開之後,你還是得繼續做自己的事,看點書,聽聽音樂,好好睡一覺。第二天早上當他滿臉鬍渣雙眼浮腫的站在你家門前求乞憐憫時,你還是平靜而美麗的。這樣,也許他就會懂得自己的態度是不對的,也許他就會變得成熟一點了。談情說愛是要負責任的,以愛之名去傷害愛你的人是最殘忍的罪惡。你說,如果你不整夜call他,因此第二天早上他沒有回來呢?唉,妹妹,如果因為一些〈無聊的〉爭執他就不肯回頭,你還相信他是真的愛你的嗎?你還要他幹嘛呢?

喜歡高大英挺的男人是人類的天性〈??〉,無時無刻,總是有一種原始的慾望在驅使我們接近那樣的男人。可惜,那樣的男人經常是被寵壞了。與此類人物交往的時候,如果不想被傷得太重,更是要嚴守「約會手則」〈我知道,很困難〉。老實說,美貌與其伴隨的性的吸引力都不會持續太久。三年五年,膩了,倦了,再怎麼美的一張臉也會變得平凡。此時如果你們還打算繼續在一起,恭喜你們,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昇華為親情了。其實,不管是跟一個帥哥還是一個醜男在一起,相處久了,都是這樣。

大多數洋人是不如台灣男人,我,大方的。在我交往過的各國豪傑裡,也只有一個來自美國德州的土財主算得上是出手擴綽。不過,想想看,葡萄牙,一個沒落中的貧窮小國,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的男女,要他們對外人大方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啊,您的葡籍男友的小氣是可以理解的。基本上,男人是不需要非常有錢,不過絕對不能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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