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15
生日
在連續「接見」形形色色幾位網友之後,我開始有點洩氣。當然,知道自己原來是如此廣受歡迎是可喜的事,不過在浪漫基因作祟之下,我不得不承認沒有愛的性是無法滿足我的。說到愛,目前的我是給不起的,也不該給。六月就要考試了,我也不想把自己的生活給打亂。
不過在我33歲生日的這天,二月十五日〈其實就是今天啦〉,我隱約的感受到一絲絲被愛的微妙情緒。對象是個表明想要穩固關係拒絕一夜情的人。本來是道不合,不相為謀。我誠實的告訴他,我有男人了,因為種種緣由,目前也不可能離開他。能說的,也只有祝福他早日找到理想對象了。不過看在彼此都很誠懇的份上,我們決定還是交個朋友。朋友不嫌多嘛。所以啊,今天中午我們就約了吃滿C他的外表普通,很高,就像一般瑞典人,不是會讓我心盪神馳的型。年紀與我相仿,感覺有些天真〈還是樂天〉。原來就只是想聊聊天的,當我們聊到電影,他問我想不想看《Briget Jones's Diary》。我是真的想看,所以我們就到附近的錄影帶店租DVD,然後散步回到他的公寓。電影很浪漫,歌曲很動聽,所以當電影結束之後,我們就情不自禁的……。他的吻以及擁抱讓我有重回巴黎的感覺。
晚飯之前他載我回家。他問我晚飯之後能不能再出去與他碰面。不可能的,我說,移居瑞典之後,我從來不曾獨自在晚上出門。稍晚,當我一打開電腦,透過MSN Messenger他已經在那裡等我了。就像其他迷戀我的男人一樣,他開始在那邊說蠢話。我跟他說:「先生,你嘛幫幫忙!我們也才見過一次面,上過一次床,哪來那麼多的情啊愛啊?這只是你的賀爾蒙在蒙蔽你的理智罷了。」雖然我是這麼說,不過跟他在一起的感覺真的是蠻好的,讓我覺得自己其實不是那麼老。
經過幾次讓我痛不欲生的情感波折之後,現在的我是很難輕易動情的。發情倒是沒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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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2-17
吻痕
「請不要在我的脖子上留下吻痕。」當他緊抱著我,用他滿是鬍渣的臉摩擦著我的身體時,我不得不提醒他。
星期天上午,在Stefan尚未醒來之前,我留了一張紙條在餐桌上:「散步,順便到唱片行逛逛,兩三個小時後回來。」半個小時之後,在小山丘另一邊的住宅區裡的某一間公寓,我和Classe在他舖著藍色床單的床上,隨著電視台奧運轉播的喧囂聲,狂野纏綿。
是第二次見面,感覺沒有第一次那麼好。這傢伙帶著宿醉,滿嘴煙味酒臭就想吻我。我別過頭,他的嘴唇就在我的頸子上摩蹭。
下午,天轉陰,風很強,走在路上,我凍得發抖。在山丘頂,我突然覺得很難再繼續走下去了,好想找個牆角蹲下來大哭一場。好沮喪,我想我是不會再見他了。我不愛他呀。我什麼人都不愛。好茫然,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出國將近兩年,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感受到自己原來是生活在陌生城市裡的異鄉人。
回到家,脫下厚厚的外套,Stefan坐在餐桌前盯著我,開口就說:「你脖子上沾的是什麼?」該死,那笨傢伙,我心裡暗叫不妙。「過敏唄,抓的。」我說。Stefan拉開我的衣領瞄了一眼,冷冷的說:「你說謊。」
寫email給Classe告訴他我的感受以及下午發生的事,Classe說他很抱歉,他並不想給我帶來麻煩。「不過,這樣也好,你乾脆就搬過來這裡住吧!」Classe說:「一直想跟你說的,只是怕嚇著你了。太快了,我知道。這事根本不合邏輯,可是,真的,我愛你。」
「你在說什麼啊?你,這時候,不行啊!」突然之間,我驚慌失措。
他說:「聽我說,Mingo,雖然我們只見過兩次面,你已經對我產生很大的影響,正面的。你給我靈感,你讓我想成為更好的人。」
他說:「我會戒菸,因為我要健健康康的跟你在一起,一起慢慢變老。」
他說:「如果你學不好瑞典話的話,其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學得很好,我是說如果,那我們就搬到倫敦去住。你覺得怎麼樣?我在那裡工作過幾年,我很喜歡那個城市。」
他說:「跟你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幾個小時就像幾分鐘一樣。我當然考慮過,要你搬來跟我一起生活,自然我得犧牲我一部份的自由。可是跟我將獲得的喜悅相比,那樣的犧牲顯得微不足道。」
他說:「你看到了,我的公寓只裝修了一半。剩下的,就由你決定了。」
他說,他不停的說。
我有點被迷惑的感覺。
可是,不對啊,他不夠帥,有時候看起來甚至有點傻,他身材不夠好,胸膛不夠厚實,他煙抽得太多,他不夠成熟,他走路太快,因為腿太長的緣故。……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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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3-01
In Love
星期五,在他的公寓我們慶祝認識二星期。他煮了橘醬鴨胸,有個法文名字,我記不得了,配米飯吃味道倒是相當不錯。似乎大多數的西方男子都懂烹飪,這點我是非常欣賞的。
月考之後的這一個星期,我們天天見面。通常是在我中午下課的時候,他在市立圖書館等我,然後我們散步回他位於Linnestaden的公寓。邊聽音樂,邊吃三明治。我大約待一個半小時,然後就得趕回家寫作業。接吻擁抱是有的,不過沒有性行為。時間太短了,倉促草率的性愛只會令我感傷。
這樣的約會感覺很好,很單純、很乾淨,感覺很年輕。我一直很怨嘆自己沒能在十八歲的時候好好談一場戀愛,那樣的年紀,那樣一去不回的純真感情,現在終於有機會讓我稍微感受一下〈我以為的〉類似情感。
啊,是啊,我是在戀愛中。我買花、寫卡片、送他貝殼,他請我喝酒、煮好吃的晚餐、誘惑我留下來過夜。當他再說那些沒大腦的花言巧語時,我也不大斥責他了。
喝多了酒,我會無法抑制的笑,瘋了似的,偶而又會忍不住傷心流淚。當我想到在家裡等候我的另一個男人,我愧疚、悲從中來,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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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3-25
等待克羅斯
照片是去年聖誕夜拍的,Stefan說這是Mingo在聖誕樹下等待Santa Claus。禮物已經像小山一樣一堆了,我哪還需要什麼Santa Claus。
後來,在Gaydar的徵友網頁上我用了這張照片,標題就像Stefan說的:「Waiting for Santa Claus」。
後來,Classe告訴我,當他在Gaydar看到我的照片時,他立即知道他就是我在等待的人。Classe是暱稱,他名叫Claes,發音跟聖誕老人的Claus一模一樣。
Claes,他就是我在等待的人嗎?一個多月過去了,我還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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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02
哀傷
已經十多天沒有見面了,再次見到他時,他戴著棒球帽和太陽眼鏡像個觀光客似的坐在陽台看書。看著他微笑的臉,開心的以為他已不再消沉。他把書擱在桌上,我才發現,還是一樣的他,菸酒不離手,像是在Bridget Jones' Diary 裡開頭Mr. Darcy 對Bridget的形容:drinking like a fish and smoking like a chimney。
已經分手了,也無意再多說些什麼了。
於是他說,他在上海的舊男友被他的加拿大籍男友遺棄之後,希望與他重修舊好。他說還真湊巧,時間上他也正好被我甩了。他說雖然那上海男人欺騙過他,他還是願意接納他,因為他是他的最愛,他從來不曾愛過我像他愛他那麼深。他還說,愛情是盲目的,就像我愛Pierre一樣。
我說是啊,你的上海男人就跟我的巴黎男人一樣,傷害我們最深的卻也是最令我們永生難忘的。可是當Pieere跟他的拉丁男友分手而渴望得到我的慰藉時,我卻是咬著牙含著淚的跟他說NO。他‧不‧愛‧我‧啊!當我掏心掏肺的狂戀他時,他不為所動。我怎能期待一夕之間他就願意給我我想要的。可預期的是翻雲覆雨的一個星期之後,他重拾自尊與信心,在機場他抹去我的淚水給我一陣驚天動地的法式熱吻,在我昏頭轉向之際,他瀟灑的揮揮手,揚長而去。而我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憂鬱黑暗期,心被掏空了,人失了魂似的萎頓無以為繼。‧‧‧
「祝你幸福啊,Classe,真誠地。」我說:「但是千望要小心,心碎了的感覺並不好受。」
「你說好不好笑啊,Classe。有些人不大說我愛你,可是他們是那麼真心的關心呵護你。有些人老是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上,可是其實他們哪懂得愛,只不過是想得到愛的手段罷了。」
「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在一個中文網頁上寫我們的故事。當時哪想得到這只夠寫個極短篇呢?」
不精采的故事還是早早收場為妙。
- May 10 Fri 2002 01:49
酒醉的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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